她不是傻瓜,虽然从小被父亲保护得很好,但男人和女人之间会发生什么,她也从女性友人口中知道一些。
还是……他嫌她穿得太保守?没有露香肩,没有呼之欲出的双峰,是不是就无法吸引男人的视线?
她又看了看身上廷灏为她挑选的改良式大红旗袍,整个后背被布料遮得密密实实。
她在期待,也在害怕。
一旦廷灏看到她背上那一片可怖的伤疤之后,会不会……会不会嫌弃她?
其实她早就想将自己最不完美的地方告诉他,可总是找不到适当的机会,如今两人要结婚了,他会不会在事后责怪她对他隐瞒真相?
季可亲的小脑袋瓜里不停的胡思乱想着。
直到化妆师提醒她时间到了,她才带着复杂的心情起身往外走去。
与此同时,婚礼现场的另一个房间内,身为新郎的严廷灏,穿着一身亮丽光鲜的名牌西装,可却做着并不光彩的事情——
他的表弟安德瑞,正神情狼狈的跪在他脚边,抱着他的大腿,吞吞吐吐的用着蹩脚的中文乞求着他的资助。
看着对方卑微的向自己求助,严廷灏眼里只有鄙夷和不屑。
直到安德瑞挣扎的将最后一句话讲完,他终于不客气的一脚将他踹开。
“没错,我不否认你那间该死的烂公司是我一手摧毁的,那又怎么样?”他冷哼一声,“要怪就怪你愚蠢自负,早在你去外面自立门户的时候,我就说过,凡是想与我严廷灏抢生意的阿瑟家族成员,最好要有足够的本事跟我斗!”
他一手握住对方的下巴,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里搞的那些小手段,安德瑞,你该感谢我对你手下留情了。”
安德瑞一听,双眼不由得迸出一丝狠戾。
“伊森,你不要太狂妄,你对家族里的人赶尽杀绝,断了我们的后路,不就是在害怕,怕……怕你现在的一切会全没了……”他拼命用着不熟悉的中文呛声说道:“坏有坏报,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……”
严廷灏不在乎的冷冷一笑,“等你把中好再来威胁我吧。蠢货!”
他低斥一声,抬头要往外走,就看到未关紧的门缝,有双漆黑大眼正与自己四目相对。
那双眼里写满畏惧和惊讶,就像一张洁白的纸,被人硬生生的画上几笔黑线。
有那么一瞬间,严廷灏竟对此产生几分快感。
那个被家人保护得密不透风的娇娇女,会不会因此对他敬而远之呢?
他发现自己对于她的反应,竟开始有些期待,或许在潜意识中,他真的很嫉妒一个人可以单纯得像季可亲那样吧。
就在他以为,好会被自己眼中未退的杀气吓得落荒而逃时,那个女人竟是一动也不动的,穿着耀眼的大红旗袍就这么与他对望着。
迟疑了几秒钟,他很快敛去脸上的戾意,迅速恢复优雅自负的模样,大方的将门拉开,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。
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
季可亲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,不回答他直接的询问。
严廷灏被她这种鸵鸟般的模样逗笑了,他上下打量着她今天的装扮,不可否认,这小丫头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。
他见过形形色色的美女,有的妖娆妩媚,有的娇俏可人,但唯独季可亲,让他发自内心的产生了兴趣以及……嫉妒。
伸手抚向她细嫩光滑的脸颊,他指尖的力道有些重,似乎在发泄着心底的不满,但唇边绽放的温柔笑容,却成功掩饰了他内心的邪恶。
俯身在她光洁的额上轻轻印下一吻,他附耳轻声道:“傻瓜,就算看到了也没什么。”声音突然哑了几分,手指挑逗似的揉弄着她小巧柔嫩的耳垂。“有些人做错了事,自然该受到惩罚,你也是。如果你犯错,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。”
嘴上吐着威胁,手上的动作却像是在**,季可亲几乎被他搞糊涂了,不明白他究竟有几分的认真。
这一瞬间,她突然产生了强烈的质疑——
严廷灏娶她进门,真的只是因为,他想娶她吗?
婚礼的当晚,严廷灏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。
当他被贴身保镖扶回宏伟庄园的豪华卧室时,就看到他新进门的娇妻,正巧笑倩兮的迎接他的归来。
纤细的身子坐在宽敞明亮的卧室内,在灯光的映衬下,她原本就白皙如玉的容颜更显细腻光滑。
泛着诱人光泽的粉唇微微勾笑,真有说不出的可爱动人。
他晃着身子,脚步略显不稳的往床边走去,一边走一边拉扯着颈间的领带,冰蓝色的双瞳眯起,就像一头正在打量猎物的豹子,危险又充满野性。
“阿灏,你回来了……”
听到这个称呼,严廷灏不悦的皱起眉头。
眼前这张娇笑的俏颜,居然让他想起多年不曾见到的小欣。
“不准这么叫我!”他恶声恶气的怒斥。天底下,只有小欣才有资格唤他“阿灏”。
季可亲被他的口气吓了一跳,可怜兮兮的眨着大眼,嘴巴也委屈的嘟了起来。
“也不准扁嘴!”他再次喝斥。
每当看到她露出这种可怜兮兮的表情,他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当年被他称为鼻涕虫的小欣。
“不准就不准嘛!你干么凶我?”季可亲觉得自己很委屈,她不过是想拉近和老公之间的关系而已。
那双布满水气的大眼,在严廷灏看来,是那么的诱人而无助。
上前,他狠狠一把将她搂进怀里,两人重心不稳的摔到柔软的大床上。
季可亲惊呼出声,但随即被他吻住,让她顿时僵住,不知该如何反应。
暴虐的吻,带着不容反抗的侵略。
浓重的酒气在两人鼻息间来回盈绕。
灵活的舌霸道的撬开她的牙齿,在她馥郁的唇内来回探索。
好甜、好软。严廷灏感觉自己就像初生的婴儿,因为过度的饥饿而贪婪的索取。
他疯狂的侵略着,恨不能将怀中不断嘤咛娇喘的人儿狠狠的撕碎。
这样不顾一切的蹂躏,终于让季可亲害怕了,她伸手推拒着,“唔唔,阿灏,好痛。”
他的吻太放肆太急迫,以至于无论她怎么回应,都慢了他好几拍。
他之前也会吻她,但都只是蜻蜓点水般的轻柔细吻,而今晚的他却像换了一个人,那么的粗暴疯狂,如同一只受到刺激的狮子。
直到他的大手不客气的扯碎她身上的衣物,她再也忍不住地露出惊恐的眼神。
覆在她身上的严廷灏知道自己并没有醉,他只是借着酒精的催化,来逃避内心深处的自我谴责。
怀中这个正被他粗暴对待的女孩,是他为达到商业目的下的牺牲品。
他不爱她,或许永远也不会爱上她。
在他的心里,他的另一半,只能是那个曾陪他度过黑暗童年的小欣。
即使这么多年过去,身边的女人来来去去,依旧无人能取代小欣在他心里的地位。
至于这个季可亲,不过就是一个被保护在象牙塔中的娇娇女,一个在名义上拥有严太太的称呼、他严廷灏赖以泄欲的工具。
这样想着,他便恨不能把她彻底割开,狠狠抹去她脸上的无辜,不择手段的用最肮脏的方式破坏那份只属于她的纯净。
可是当他翻身把她强压在身下,明亮的灯光**裸的将她可怜无辜的样子照得一清二楚时,他心底某个角落居然被狠狠的刺穿。
记得很多年前,那个总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鼻涕虫,被他第一次怒喝滚远一点的时候,娇嫩小脸上所流露出来的,也是一模一样的表情。
阿浩哥哥,我不讨厌的,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……
阿浩哥哥,你别不理我,你不理我,小欣会伤心……
他紧紧的闭上眼,想要忽略季可亲那仿佛受到惊吓的小动物的眼神,可为什么这张无辜纯净的面孔,却和多年前的小欣重叠了?
如果他真的用这种方式把她玷污了,那是否意味着亵渎了小欣?
一个翻身,他疲惫的躺到床的另一侧。
浓浓的酒意袭上,他推开怀中被他紧揽的娇躯,独自陷入只属于他的黑暗。
季可亲怔了好半晌。
为什么他会突然停下来?
不过刚刚他的粗暴也的确吓到她了,她不由得抚着起伏不定的胸口。
好吧,是有点吓人,但至少这说明他对她并非没有“性”趣,只是可能今晚真的喝多了……
当均匀的呼吸声从耳边传来时,她才鼓起勇气凝视着他睡着后的容颜。
唇边还留着浓浓的酒味,那种真实的触感现在回忆起来,不禁令她双颊火热的灼烧。
廷灏,你知道吗?想要叫你阿灏,完全是因为你和我记忆中的阿浩哥哥,好像好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