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日丑时饿死的,之前没有患病”其中一名中年男子有气无力的说道。www.kanshushen.com
“一个时辰前饿死的,之前也没有患病”另一名中年男子有气无力的说道。
两人说完,便迈步交换位置,重新将地上的孩童尸体装进麻袋,然后颤巍巍的领着麻袋离开巷子深处。
这一切都显的非常平静,可平静之下隐藏着人性的本性!
易子而食!
金陵城断粮已有五日,五日之中,饥民如同蝗虫过境,将金陵方圆百里之内的草木吃的干干净净,城外可谓是一片荒芜,不见一丝绿色,在绝望的饥饿之下,易子而食属实常见之极,甚至还有饿疯的人杀人取肉,将人性丑陋的一面彰显而出。
金陵城西城门外、秦军大营!
“粮食怎么还不到啊!”
“粥是越来越稀了!”
“别抱怨了,将军喝的粥比我们还稀,跟水一样!”
“是啊,凡是伍长以上的将官,吃的都还没有我们好,我们碗里能有米粒,完全是将官们省给我们吃的,如果这都抱怨的话,那真不是一个玩意!”
“希望粮食赶紧到吧!”
“大家忍忍,粮食就在路上!”
大营之中,无数秦军将士与同袍聚拢一团,每个将士手中都有一碗稀粥,有的将士喝完自己的一份,就瞪大眼睛看着同袍碗里的,粥这种东西,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可在这些秦军将士眼中,这一碗碗稀粥堪比山珍海味!
不少秦军将士喝完碗里的粥,还要伸舌头去舔碗,这在平时,肯定会被人笑话,可在兵粮寸断的情况下,根本没有人笑话他们,反而非常羡慕,至少他们还有东西舔。
帅帐!
帅帐之内,都长京、赵哗、马大胆、阿鲁克·戈、罗星等五位将军各站两侧,白起则高居帅位,面无表情的望着帅位之下的五位将军。
无论是白起也好,都长京等人也罢,各个神色凝重,脸色难看。
“还能撑一天,一天之后,十几万大军都得饿肚子!”都长京神情凝重的沉声道。
“到目前为止,朝廷还未有任何消息传来,不会出什么事了吧?”赵哗面露担忧之色的说道。
“能出什么事,搞不好,粮队已经到营口了!”马大胆开口说道。
赵哗白了一眼马大胆,颇为无语道:“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要开玩笑,这一点都不”
“兄弟们,粮食来了!”
“啊!!”
“终于来了,我的天啊,再不来,老子特么就要饿死了!”
“兄弟们,我们不用挨饿了,朝廷的援粮到了!”
赵哗话还没有说完,帐外就传来一阵阵欢呼声和尖叫声,白起一干人等听闻帐外的动静,顿时精神一震,相互对视一眼,随即二话不说直接跑出帅帐!
当白起一干人等跑出帅帐,就看到无数将士朝着西营口狂奔,与饿虎扑食无异,看到这一幕,白起等人也连忙迈步朝着西营口跑去,想要知道到底是不是粮食到了。
一小段时间之后,白起、都长京一干将领来到西营口,此时的西营口人满为患,无数将士站在西营口两侧,用着无比炽热的目光遥望前方,只见前方的官道上,有着大量身着布衣的百姓推着载满粮食的独轮车。
朝廷的援粮,终于到了!
看到朝廷的援粮抵达,众将心里松了一口气,提在心里头的大石头也掉落下来。
“让将士散开,不要挡道!”白起面无表情的冷声道。
“遵命!”都长京、马大胆、赵哗、罗星、阿鲁克·戈五名将军神情肃穆的抬手作辑应道。
“全军听令,全部回到各自营帐,等待下一步军令!”
“武王有令,全部回去!”
“散开!散开!”
众将迅速传达白起的命令,聚集在营口两侧的将士听闻命令,无奈而不舍的陆续离开,可谓是三步一回头,目光紧紧看着前方官道上的车队,大约半柱香时间左右,营口两边的将士全部散去,只剩下白起、都长京、马大胆、赵哗、罗星、阿鲁克·戈六人。
与此同时,原先在官道上的车队也靠近了营口,距离营口仅剩百步距离,车队也停了下来,不等白起等人迈步上前,一名身着黑色鹭鸶补子朝服的青年走出车队,并且还迈着大步流星的步伐朝着白起等人走去。
当这名青年走到白起前三步距离之后,便神情恭敬的单膝跪地作辑禀道:“户部员外郎兼此次押粮官胥品,拜见武王,拜见上阳候,拜见诸位将军!”
“起来吧!”白起面无表情的虚抬一手道。
“谢武王!”胥品作辑道谢,随而缓缓从地上起身,用着较为好奇的眼神,小心翼翼的打量白起。
这就是传说中的白起吗?
白起名声赫赫,是无数人心中的战神,在他胥品心中也不例外,如今见到这位传说中的战神,说实话,胥品心里很激动,只是隐藏的很好,并未表露出来。
“带了多少粮食?”白起长话短说,开门见山道。
话音落下,都长京等将领也都紧紧看着胥品,他们身为将领,很清楚朝廷无法一次性将粮食运过来,都是按批次运来,如果一批粮食少于大军消耗,那么大军就等不了下一批,还是要饿肚子。
“回武王的话,这次朝廷总共调拨一千石万石粮食,这是第一批,每批三万石,每批粮食抵达间隔,不会超过三天!”胥品恭恭敬敬的弯腰作辑回道。
听到这番话,都长京等将领再次松了一口气,按照胥品的话,明天还是后天,第二批粮食就到了,如此一来,大军再也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!
粮食问题,总算解决了!
“办的不错!”都长京面露赞赏之色说道,给胥品的能力给予肯定。
得到都长京的肯定,胥品如获大赦的松了一口气,这是他第一次担当重任,别提心里有多紧张,要知道,干的不好,不仅仅仕途失去希望,搞不好脑袋也得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