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栋戒备森严的别墅前,张君浩把汽车缓缓停下。
中国远征军参谋长萧毅肃将军站在大门口,张君浩和王进贤走到参谋长萧毅肃将军面前,同时立正敬礼。
参谋长萧毅肃将军让王进贤在楼下休息,引着张君浩上楼。
会客室,史迪威将军正在和一位美军少将说话。
参谋长萧毅肃将军进去和史迪威附耳说了一句话后,史迪威将军立即站起来。
张君浩站在门口肃立,向史迪威敬礼,大声喊报告。
史迪威将军招手,笑着说:“快过来坐下,我们正在说你和特混战队之事呢。”
张君浩大步走过去,在空座位上坐下。
史迪威向张君浩介绍美军少将,张君浩和美军少将一起站起来,相互敬礼。
这位美军少将是陈纳德将军,现代喜欢军史的书友,全都知道这人是中国空军美国航空志愿队队长,该志愿队被人们习惯性称为飞虎队,为中国抗战作出了杰出贡献,后世的中国人民把他当成了最好的朋友。1942年7月4日,美国航空志愿队转变为美国驻华空军特遣队,陈纳德担任准将司令。1943年3月,美国驻华空军特遣队扩编为美国陆军航空兵第14航空队,陈纳德晋升为少将司令,并于同年在昆明组建中国战区中美空军混合作战司令部,陈纳德任司令,总部设在昆明和湖南芷江。1943年5月,在三叉戟会议上,除协调对德对日的作战方针外,会上还讨论了中缅印战区的战略问题。陈纳德得到了对华空军物资的第一优先权,并于会后获得罗斯福在白宫的个别召见。7月25日,陈纳德应聘中华民国空军参谋长。正在负责筹建中美空军混合联队,拟于10月大反攻时,投入战斗。该联队编制上属于中国空军序列,指挥权则归陈纳德将军。
陈纳德将军率领的空军,在抗战**击落敌机2600架,击沉或重创223万吨敌商船,44艘军舰。1300艘100吨以下的内河船只,击毙日军官兵余人。混合联队多数队员得到中国政府的嘉奖,有10多名飞行员获得美英政府的飞行十字勋章。
张君浩假如不失去记忆,一定知道此人。
但张君浩失忆了,竟然对此人没有印象。
虽然没有印象,但不影响张君浩对陈纳德将军的尊敬。
陈纳德将军对张君浩护送美军飞行员非常感激,对张君浩所取得的伟大战果极为佩服,所以对张君浩也心怀敬意。
英雄相见惺惺相惜。
陈纳德将军对张君浩说:“张将军,请您谅解,飞机数量有限,不能一次性立即把特混战队全都接来。运输机首先要到印度北部的13个机场去运来物资,然后才能抽调部分飞机前往丽水运特混战队。”
张君浩点头笑说:“理解。我不着急。把特混战队运来工作只能辛苦您了。”
陈纳德将军笑说:“特混战队是英雄部队,能运输特混战队,是我的荣幸。”
参谋长萧毅肃将军笑说:“中国远征军和驻印军反攻日军时,天空还要仰仗陈将军保护呢。”
陈纳德将军笑说:“这一点请你们全都放心,天空就交给我们空军,日军飞机胆敢出现,我保证把之全体击落。”
张君浩在浙江打鬼子时,最忌惮的就是日军飞机,听陈纳德将军说能保障天空安全,对这样的战斗环境好神往。
大家谈了会空军事务后,史迪威将军转换话题,先说牛上校之事。询问牛上校在饭店侮辱王进惠细节。
张君浩说了细节后,一脸严肃说:“王进惠是中国主力军74军主力团王团长嫡女,此人战功赫赫。王进惠本人参与护送美军飞行员行动,立下过大功,受到重庆嘉奖,并被提拔为中尉。因为年幼,总裁特意把她安排在西南联大上学。她的哥哥王进贤,是我特混战队中校,不讲他和整支队伍一起时消灭的日军数量,仅只说他参与狙杀日军行动,就消灭日军不少于一千人。他现在就在楼下,他是特混战队最出色神枪手,能百步穿杨。牛上校侮辱王进惠,假如不予以惩处,是会影响您的声誉的啊!”
参谋长萧毅肃将军说:“王进惠已经被安排在我们司令部,军衔升为上尉。”
史迪威重重叹气说:“我看了你主持的初步审讯记录,对牛上校侮辱王进惠之事,请代我向王进惠兄妹表达歉意。我会把牛上校送交军事法庭,重新安排人员过来代表我负责物资分配工作。”
张君浩清楚牛上校一旦送交军事法庭,至少会名誉扫地。
听史迪威说后,便不再说什么。
史迪威看着张君浩说:“接下来,我想和你谈一下体检之事。”
张君浩的心竟然会一抽搐,张君浩对特混战队全体官兵太有感情了,好担心其中会有人因为体检而被开除出特混战队啊!
在张君浩的眼中,特混战队是整体,绝对不能分割,特混战队每一个官兵都是全军最出色的,大家在一起出生入死这么久了,不是兄弟,胜似兄弟。
张君浩假装不明白体检的意义,故意以不以为然姿态,笑说:“体检是好事啊!官兵们长年在野外打仗,吃不饱,穿不暖,几乎人人都有小病小恙,趁现在不打仗,体检一下,查出毛病的话,可以赶紧医治的嘛!小病不治,大病难医呀!”
史迪威笑着摇头说:“张将军,你可能没有明白我所说体检的意义。”
张君浩笑说:“愿闻其详。”
史迪威叹气说:“缅甸方向环境非常恶劣,属于热带雨林地区,瘴气弥漫,蛇虫遍布。特混战队成员大都来自浙江,相当一部分人的身体素质不能适应缅甸环境。我们对驻印军的身体素质有基本要求,经体检,特混战队成员中假如有人不过关的话,是不能到印度去的。”
史迪威将军是抗战大领导,对世界反***同盟正在作出杰出贡献,正在帮助中国抗战,而且对张君浩非常欣赏,两次远道而来看望张君浩这个情谊必须心领。
张君浩看着窗户,摇着头,叹气说:“我相信您是清楚特混战队的成立与发展过程的,特混战队成员的来源非常广泛,有民团、自卫队、保安团、**、新四军、美军,甚至还有日军,从身份来说,有农民、手工工人、和尚、商人、军人、大学生和民兵。特混战队有多次遭受过重创,由此也进行过多次大补充。在打鬼子的过程中,不断吸纳优秀人才。因为一直在和强大的日军进行艰苦卓绝战斗,官兵们几乎人人都有伤。您虽然没有说具体的体检标准,但我清楚,只要有标准,我现在的特混战斗官兵中就会有一大半过不了关。可是他们人人都是战争中生存下来的精锐,个个都具有超强的战斗力。淘汰掉任何一个人,都是重大损失。”
史迪威看着张君浩怔了怔后,小声说:“我给你特权,你可以到驻于兰姆伽的任何一支队伍中去挑选你看中的任何人。不仅中国驻印军中可以挑选,美军和英军也可以挑选。”
张君浩摇头说:“您对我的特别关怀让我非常感动,您应该清楚队伍战斗力的形成,需要经历长期的实战考验。特混战队成员相互之间连身上有几块伤疤,分别在哪都很清楚。冲锋陷阵的时候,不仅要讲究合作,信任更加重要。我有无数次亲自率领队伍在各种复杂地形与日军混战,您可以试想一下,队员之间假如信任度不够,怎么可能打胜仗?各级指挥员的威望是在无数次指挥实践中形成的。新增了人员数量多的话相互间需要磨合,时间够吗?”
史迪威叹气说:“说说你的具体想法。”
张君浩看着史迪威,笑说:“规矩是您定的,驻印军已经全部到位,体检工作可以取消了,让特混战斗整体前往印度。再说了,特混战队在体系上直属重庆领导,您只是借调。”
史迪威苦笑说:“特混战队只要到印度去,就不是借调,而是直属中国驻印军司令部领导。除体检外,小学以上文化也是硬性条件。队伍装备美军武器,没有文化的战士很难学会武器的科学使用方法。”
张君浩笑说:“特混战队现在配备的就是美军武器,特混战队使用得很好。讲到文化,特混战队成员几乎人人都能说日语,也就是说,掌握一门外语,不知这算什么文化。”
史迪威笑说:“规矩不能破!”
张君浩笑说:“您可能不了解我的个性,我是打鬼子的命,随时都准备着抛尸荒野。领导对我不欣赏没关系,因为我不在乎。打败了鬼子,假如还活着,我就解甲归田。假如战死了,就一了百了。我在温州打仗时,重庆不让我继续攻打温州日军残敌,我就和警卫员一起潜入温州,把日军少将刺杀了。然后前往武义,狙杀了一个小队日军后,两人又炸了日军运输车队,还没完,我又潜入日军大队部,把日军大队部端了。仗打得还不过瘾,在返回永康时,我爬上萤石矿区山上的日军重机枪工事,杀死所有鬼子后,用日军重机枪,不仅摧毁了附近一个日军炮楼,还把守卫萤石矿的日军基本全歼了。”
张君浩所说太震撼了,史迪威惊呆。
史迪威看着张君浩,仿佛看天神,悠悠说:“我看过李莉写的相关报道,听你轻描淡写亲口叙说,仍然让我太震惊了。”
张君浩笑说:“我的态度很明确,特混战队一个人都不能淘汰,应当整建制调往印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