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.擦,一百五十万?
宁凡墨眸骤亮,城里人未免太特娘的任性了吧,随随便便打个赌就压这么多钱?
内心激动不已,这家伙面上表情依旧有些冷冷淡淡:
“我当然可以证明这幅画的价值,可万一待会你们耍赖不承认呢?”
“放心,有老夫在,没人敢在这‘聚宝盆’耍赖。”这时,人群中传来一道颇为中气十足的声音。
在场众人循声望去,一眼就看到一位穿着锦衣长袍的老者。
老人差不多七八十岁的年纪,气质温文儒雅,一看就来历不凡。
“原来是郑会长!您怎么来了?”看到来人,胖子店老板赶忙换上一张讨好的笑脸迎了过去。
人群中也有人惊呼,道:“郑会长不仅是‘聚宝盆’的御用鉴宝师,更是陵江市古玩商会的会长,德高望重声名在外。”
“有郑会长亲自镇场,不光杨泽和‘天灵阁’老板不敢耍赖,那穷小子更别想抵赖。”
“可不嘛,由郑会长作为见证人,那小子今日注定受辱。”
“呵呵,那也是他活该,非得上杆子跟杨公子叫板!还不知死活羞辱张一丰大师!”
这小子横竖不过一个门外汉,还是从农村来的,怎么可能淘到宝贝?
加之那幅画是从乞丐手里买来的,还被“天灵阁”老板亲自鉴定过,这店老板可是远近闻名的人精,经由他手,不可能存在漏网之鱼。
因此,所有人都觉宁凡必输无疑!
“小兄弟,能否将你手中画轴交给老夫看看?”郑会长为人谦和,说话也客客气气。
宁凡点点头,将东西递过去。
郑会长慢慢展开画轴,内容很简单,上面龙飞凤舞写着一首诗:三更灯火五更鸡,正是男儿读书时。黑发不知勤学早,白首方悔读书迟。
落款正是颜真卿。
只不过画卷的纸张较新,最多不超过一百年,一百年在古玩界根本不算什么。
且其书写婉约柔和,哪有半点颜真卿字体的遒劲郁勃?
像这种连临摹都算不上的东西,纵使不太懂行的路人都知道是假货。
有距离郑会长稍近的围观群众顿时忍不住嘲讽道:“不是我吹,这毛笔字还没我写得好!”
“就这种不入眼的东西,别说五十万,连五十块我都嫌贵。”
“诗是好诗,不过这赌……不打也罢!”郑会长摇摇头,重新将画轴收起来递给宁凡,劝说的意思很明显。
宁凡却是一笑,道:“赌,必须赌!”
郑会长神情颇显不悦,自己给他台阶都不下,现在的年轻人怎就如此喜欢哗众取宠?
“连郑会长都这么说了,这小子竟执迷不悟?”唐装中年微微有些诧异。
杨泽不屑一顾:“哼,自取其辱。”
胖子店老板也说道:“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。”
围观众人看宁凡的眼神则更加嘲讽。
这沙雕,绝壁掉钱眼里了!
“靠,我说兄弟,咱犯不着因为一时冲动,就意气用事啊?”魏鸿同样稳不住了,他将宁凡拉到一边,小声说道:
“杨泽那小白脸一看就满肚子坏水,他巴不得你答应下来……最后好看你笑话。”
尽管他对古玩啥的一窍不通,但郑会长既是古玩商会的会长,鉴宝肯定有一手。
不至于连他都看走眼吧?
“我宁凡的笑话哪有那么好看?”宁凡眼底闪过一抹冷意,他却是有些贱嗖嗖地说道:
“赢了就有一百五十万,输了大不了直接跑路,对方要是敢用强……那还得看他们拳头够不够硬!”
魏鸿嘴角忍不住一抽。
他承认宁凡很能打,但问题是,这货还敢再不要脸一点吗?
“方才不是还很硬气吗?现在磨磨蹭蹭是打算拖延时间?”见两人缩在一旁嘀嘀咕咕,杨泽口吻嘲弄。
店老板冷笑,道:“别忘了,赌约还有我的一份。你要是输了,不仅要给杨公子下跪,还要到我店里选购价值五十万的东西。”
无商不奸,既能看这小子出丑,又能大赚一笔……何乐不为?
不过,他要是知道宁凡心里的想法,非得气吐血不可。
“好饭不怕晚,你们**的急个锤子?”劝不动宁凡,魏鸿也豁出去了,大不了待会再把自家老头子搬出来用一用。
到时候,看谁还敢让他魏鸿的兄弟下跪!
宁凡没再说话,而是一抖画轴,将那副画当众展开。
“故弄玄虚。”店老板目光不屑,随即却见少年已经动手去拧画轴两侧的木质轱辘。
他冷嗤一声,道:“哼,画轴内部我早就检查过了,根本没有夹层,就连画轴的材料也是市面上最为常见的,你不用白费心思,更不用不懂装懂。”
古玩什么的,宁凡一个乡野莽夫自是不懂的。
但对于别人看不见摸不着的灵气,这家伙却比谁都整得明白。
他之前研究的时候就发现,展开的字画并无特别之处,因为它的灵气集中在画轴部分。
所以这家伙料定,画轴定然内有乾坤。
因此懒得搭理一直泼冷水的店老板,这家伙朝着画轴轻轻一弹。
原本夹在画轴的颜真卿诗句画卷,直接掉落下来。
除此之外,什么都没有发生。
“哈哈哈,看这小子一本正经的样子,我特.码都快以为马上就要见证奇迹了,结果……就这?”
“本就是一场闹剧,当然得以闹剧收场。”
“对我们而言不过是闹剧,对那小子可就是悲剧喽,这下子,不仅五万块打了水漂,还要当众给人下跪……完全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。”
“小子,你输了。”杨泽胜券在握,一脸得意,道:“你现在是不是该履行赌约给我下跪道歉?”
店老板也冷声说道:“是啊小子,你如果敢抵赖,今日恐怕走不出这‘聚宝盆’。”
“这么着急,你们赶着投胎?”宁凡没好气地白了两人一眼,心中却是纳闷不已:
奇怪,灵气明明就是从画轴上散发出来的,怎么啥都没有,难道……
“你……”杨泽气得青筋直跳。唐装中年倒是淡定,道:“杨公子,稍安勿躁,这小子不可能玩出什么新花样,所以……他这么做不过装腔作势,以此负隅顽抗罢了。”